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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高冷的“缪斯神庙”——从教育视角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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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是国际博物馆日,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在去年12月,也就是中国爆发疫情之前公布了2020年的主题——“致力于平等的博物馆:多元和包容”(Museums for Equality:Diversity and Inclusion)。今天,在全球抗疫、日益极端化的氛围下,这个主题有了更现实的内涵。

博物馆的英文Museum由希腊文中的艺术女神缪斯(Muses)演变而来,因为世界最早的博物馆据说是托勒密在埃及建立的缪斯神庙,用来存放亚历山大大帝和他多年东征西战获得的艺术品。
 
再看它的中文名,“物”字是核心,表明它必须依托物件的陈列来实现,“馆”字表明空间的公共性质,而从“博”字中,我们能体会到精深宽广,丰富沧桑,甚至竞争掠夺等复杂的况味。
 
博物馆的种类繁多,不胜枚举,比较奇特的比如法国巴黎的下水道博物馆,印度新德里的厕所博物馆,土耳其阿瓦诺斯的头发博物馆,等等。但大致归纳起来,主要有艺术博物馆、历史博物馆、科学博物馆和综合博物馆这几大类。

 
 
走向公众的博物馆
 
从心理层面来说,博物馆起源于收藏癖,或者说人类的收藏天性。当它从王公贵族的珍宝小屋转变为公共建筑里的陈列橱窗或者当今的互动展厅和虚拟展厅时,其规模和性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迁。
 
成立于1946年的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就博物馆的定义曾经多次修订并写入章程。从1974年哥本哈根大会开始,博物馆的定义框架中就包含了三个目的,“研究、教育和欣赏”。在2007年的维也纳大会上,第八次修订的博物馆定义首次将“教育”目的排在了第一位,即改为“教育、研究和欣赏”。
 
这表明了一个主流意识导向:博物馆的主要社会职能是教育,主要服务对象是普通大众。当人们走进一座现代意义上的博物馆,不再只是被动的看,而是不由自主的融入、吸收。高冷的缪斯神庙转变成了亲和的主题公园。

 
“公众教育”是很多欧美博物馆一致推崇的使命。但是从理念付诸实践的角度来看,美、英、法等发达国家的一些重要博物馆堪称典范。从这些博物馆开展的教育活动以及越来越密切的馆校合作关系,我们可以侧面了解到这些国家的公共教育。
 
从大都会和史密森看美国教育
 
美国可以称得上是最重视博物馆教育的国家。据称,美国博物馆每年为教育活动投入的资金为20亿美元,每年接待学生量为5500万人次,每年提供共计1800万小时的课程,包括为学生提供的导览、博物馆员工前往学校授课、科学大巴和其他巡展类的校外活动,以及针对教师的专业发展课程。通常,一座博物馆会将3/4的教育资源提供给基础教育阶段的学生。

 
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纪念碑和国会山之间是开阔的国家广场,号称全球最大博物馆系统的史密森学会(Smithsonian Institution)就位于广场两侧。史密森旗下直属19座博物馆和动物园,华盛顿有17座,纽约还有两座,成立170多年来,绝大部分馆一直向公众免费开放。

 
史密森学会是唯一由美国政府资助的半官方性质的博物馆机构,也是全世界最大且最具影响力的博物馆教育和研究联合体,具有鲜明的教育特色。史密森博物馆设有教师培训、学生实习、博物馆专业人员训练等项目,2001年全美有100多万教育工作者在其课堂上使用了史密森编印的教育资料,数百万学龄前儿童至高中生从中受益。
 
在史密森博物馆,民众能感受到探索式的教育。比如历史博物馆的“历史探索室”,其内布置许多旧时代的生活物品,比如高轮脚踏车、缝纫机和绳索等,可供民众动手操作体验;“早期教育中心”为0到6岁的儿童提供了在玩耍中主动学习的机会,这些玩耍包括观看触碰等感官活动和物件分类、讲故事等多样化的体验活动;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的展厅内,许多展柜橱窗下面的抽屉,可以供人探索发现,而印第安人讲解员会以有趣的方式讲解实物的材料工艺。

 
位于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简称the Met)虽然跻身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却是一座以自筹资金为主的博物馆(每年只能得到政府5%的资金支持)。在长达半个世纪内,大都会的门票是自愿捐款性质的,近几年开,为了维持运营,开始对非纽约市民强制收费。

 
步入大都会展厅,感觉不到肃穆压迫的氛围,开放式展品和宽敞明亮、古今交融的展示空间让人感觉穿越到了历史大片的拍摄现场,比如第一座被整体搬迁到埃及境外的神庙——单铎神庙,在巨大的埃及馆里被镜水环抱,让人震撼。这就是现代博物馆的体验式教育——实物造景和遗址复原的魅力。

 
大都会博物馆开展的教育项目名目繁多,既有针对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学校项目,也有针对家庭和学生的项目,项目内容除了参观展品,还包含游览、画廊猎奇、家庭电影、艺术写作、绘画、讲座和艺术企划等。比如针对小学生的画廊猎奇,给孩子观察莫奈等艺术家的作品,让他们发现和描述感受,再在纸上涂抹、粘贴、拼接,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或者模仿一些雕塑作品来体验形状、结构和质感。

 
美国的馆校合作已经走得很远,一些博物馆甚至没有止步于第二课堂的定位,将自身资源深度整合到了正规教育体系中。比如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初的博物馆学校采用以“基于实物的学习”为特色的教学方法,支持跨学科手段来达到教育目的。学生可以在实践中和博物馆专家一起完成某个主题的学习项目。美国博物馆学校基本都是公立学校,提高了对博物馆资源的利用率,降低了社会教育成本,更是双方适应时代发展深度合作的产物。
 
 
从大英博物馆看英国教育
大英博物馆(The British Museum)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博物馆之一,自1759年正式面向公众开放之后,尽管几经改建、扩建,和承受过国家的重重危机,但始终坚持对来自本地和全世界的公众游客免费开放的原则。

 
大英博物馆是实践公众教育的先行者,它的展览展示充分考虑了儿童的天性。在给孩子介绍楔形文字或者甲骨文时,工作人员会鼓励孩子使用刚刚学到的文字来代替英文单词,甚至用自己理解的象形密码来给家人写信。有时举办某个大型绘画展览时,主办方会把纸铺在大厅地上,来参观的家长和孩子参观累了可以坐着趴着躺着,以画画的方式回顾自己看到的作品,这就激励孩子必须认真观察。

 
大英博物馆对学校的教学支持包括馆内教育活动和对教室教学的支持计划。馆内教育活动包括工作坊、谈话、研究班和表演等形式,这些活动大多会接触文物。比如让学生接触一些埃及文物的远见和复制品,帮助他们理解考古发掘的过程;又如让孩子们扮演进行和平谈判的古希腊城外交大使;还有让研究希腊青铜时代服饰的专家在考古资源的基础上引导学生位模特设计服装。
 
2014年,大英博物馆与英国广播公司(简称BBC)的合作的《100件藏品中的世界历史》播出,创下1100万人同时收听的纪录,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他们还结合学校教育为儿童和青少年设计了一系列的衍生项目,其中包括妙趣横生的电视游戏节目《遗产:博物馆的守卫者》,节目召集儿童夜间探索大英博物馆,参赛儿童以回答藏品相关问题的形式参与挑战,穿越时空与恶势力对抗。

 
 
从卢浮宫看法国教育
 
享有“博物馆之国”美誉的法国,是世界上博物馆最多、馆藏最丰富的国家之一,拥有博物馆7000多座(中国有5000多座)。法国人最值得骄傲的卢浮宫(Musée du Louvre),位列世界四大博物馆之首。其每年的参观人数已经在1000万人次上下,仅次于中国的故宫博物院。

 
和故宫一样,卢浮宫原来也是一座皇家宫殿,法国大革命后的1793年,才开始作为博物馆对外开放。卢浮宫大画廊就是一部看得见的艺术史,100多年来,大量在法国求学的艺术家们,包括中国的徐悲鸿、林风眠、傅雷等,都曾在卢浮宫里花大量的时间观摩和学习名作。

 
为学生提供教育一直是卢浮宫的优先事项,它每年接待的学生团体占比巨大,参观人数中有一半是学生。为此,卢浮宫特别根据馆藏内容为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等不同年龄层的学生设计了10条教学路线。另外,全法国的中小学教师均可免费到卢浮宫接受三天至一周的艺术史培训。
 
卢浮宫的“艺术工作坊”是集参观、讲解及动手三者于一体的艺术活动场所,既为成年人也为学生服务。比如在园林工作坊中,老师会带领学生首先参观卢浮宫前的杜伊勒里花园,在实景中讲解风格,回到工作坊后,学生可用模具搭建一个他们想象中的花园。

 
每周三下午,法国的小学和初中就不上课了,孩子们可以投入到他们热衷的文体活动中。因此,也有大量中小学生在周三下午涌入卢浮宫等博物馆,自发进行免费的博物馆探索。这就是法国著名的星期三现象,是素质教育普及的体现。

 
卢浮宫是最早推行数字化的大型博物馆,早在2000年就推出了3D虚拟参观项目,2004年,他们把大量馆藏作品放到网站上,再次使得其网站访问数量猛增,虚拟博物馆的概念点燃了公众的好奇心,也成为世界其它博物馆竞相效仿的宣传教育手段。
 
如今,史密森学会、大都会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等世界重要的博物馆也都已经开放了网上展厅,海量高清大图可供观赏。5月18日,不能在博物馆相会的我们,也可以退一步“云游”一下在线博物馆。
 
 
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教育哲学促使教育工作者从那时就开始将学生的学习空间拓展到博物馆。考察发达国家的博物馆教育,不管是馆校深度合作的美国,馆方倾力为校方服务的英国,还是重视个人素质发展的法国,我们都会发现未来的教育将会以自我引导、情境体验、社交和分布式学习为特征,不管博物馆是否会成为教育的主流模式,希望你们都能时常去博物馆探索体验,发现和保护内心的博物情结。